【Timjay/Brujay】山茶花 （上）
缺德产物，注意避雷
summary：杰森向布鲁斯告白失败后，在三流法师的攻击下认知错乱。
没什么比向养父告白，还被毫不留情地拒绝更尴尬的事情了，杰森心不在焉地擦拭着伯德小姐弹带上未燃尽的发射残留物。
“布鲁斯，为什么你甚至不敢看我？”耶稣，都被拒绝了，他怎么还能锲而不舍地问出口。
“我时刻注视着你，jaylad。”布鲁斯居然只是停顿了敲击蝙蝠电脑的键盘几秒，连头都没回！
“哈！当然，每当我想放手，每当我觉得就这样吧，你又偏偏要再次妨碍我的生活，无论我去哪里，做什么，最终一定会回到你身边。”天，他是什么悲情的戏剧角色吗，自顾自的在那唱独角戏。
“布鲁斯，我恨你总让我变得不坚定。”他已经不记得布鲁斯什么反应了，只知道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自己就非常可耻地骑车跑了。
也许在布鲁斯眼里他是恼羞成怒地落荒而逃，好吧，他就是。在他脑中无限循环的记忆简直太羞耻了，杰森举起优雅的伯德小姐，抵住自己的下巴，拜托，一木仓就让他抵达美丽新世界吧。
“Hood，请求支援。”芭芭拉使用了紧急线路，“红罗宾遭遇围攻，地址发你了。”
杰森立马把多愁善感扔一边去，他快速清点、调试好装备，扣上头盔，点开地图，“具体情况。”
“还剩六名暴徒，其中一名使用魔法，能力不详。红罗宾左侧两根肋骨断裂，右腿骨折，行动不便，”芭芭拉快速敲击键盘，为他规划最快路径，只要6分钟，“蝙蝠侠、蝙蝠女距离13分钟，夜翼17分钟，靠你了。”
“收到。”
杰森刚到就看见身残志坚的红罗宾侧身放倒两个彪形大汉，他快步冲过去踢断接近的第三人的右腿，又扭折偷袭的第四人和第五人的手腕，“这么狼狈啊，小红。”
“谢了。”蒂姆坐在地上捂着肋骨喘息着，“大意了，没想到他们不惜炸毁三个仓库的货，也要捉住我。”
“难得。”杰森警惕地巡视着空旷的、弥漫着刺鼻硝石味的仓库，他靠近蒂姆，想把他扶到有掩体的地方，“还有一个呢？”
“从开始就躲起来了，一举一动都很生疏，”蒂姆拽着杰森的胳膊艰难地起身，“但肯定还在附近。”
“善后的马上就到，”杰森见蒂姆疼得“嘶嘶”，身上伤口的血也浸透了制服，眼看蝙蝠侠他们也快到了，于是提议道，“我先带你离开。”
“小心！”“趴下！”
杰森和蒂姆同时看见断裂倒下的金属横梁后闪烁的绿光，一个穿着灰色披风的人向他们举起看似法杖的长木藤。
只是蒂姆无法让他快速反应过来的大脑控制他伤势严重的身体移动，他咬着牙后退了两步，然后眼睁睁看着杰森挡在行动不便的他面前，闪着不祥的幽绿色光芒刺穿杰森胸口的红色蝙蝠。
蒂姆一瘸一拐地扑向前方，徒劳地用尽全力向杰森张开双臂。
眼前的一切仿佛是电影中的伤感的、悲剧的慢镜头，他绝望地看着杰森最后望向他的眼睛，他无助地看着杰森倒下。
蒂莫西德雷克总是无法接住下坠的杰森陶德。
那天随后赶到的三人将那名挥舞着法杖的暴徒制服在地，审讯后才发现那人只是个靠残本入门的三流法师，靠几个发光的照明魔法糊弄住底下的小头目。据他交代，原本就想着当个氛围组赚点小钱，毕竟法师都挺费钱的，结果鬼迷心窍，仅仅80万美金就迷了心智，被招揽到了埋伏红罗宾的行动计划里。
而且，之前那些被他用这个刚学的、不甚了解的魔法击中的人大部分不会昏迷，即使昏迷了，一般在一两天内就能醒来，最多三天。据他观察，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对昏迷前最后见到的人产生点雏鸟情节。
刚开始蒂姆还会有些伴随着内疚的微弱期待，所谓的雏鸟情节，没准还能让他与杰森的感情更进一步。但是，杰森已经昏迷大半个月了，而他都已恢复到基本的行动自如了。扎塔娜和康斯坦丁似乎在合作解决霍亚巴塞的神秘事件，一个都联系不上。
体征检测仪的屏幕上显示着杰森平稳的心率、脉搏、呼吸，可蒂姆看着杰森少有的如睡美人般安详静谧、没有噩梦打扰的睡颜，他深深叹了口气垂下头，无力地将脸埋入掌心，他不知道杰森什么时候才会苏醒。
“咳…咳，水……”
蒂姆有些苦恼，并不是说他对杰森的苏醒感到苦恼，他对杰森的苏醒感到无与伦比的喜悦和感激，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了，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落下了。
甚至，他总算明白了明天和意外到来的随机性，打算放弃日复一日的忍耐，忽略那些过度考虑的可能后果，他决定放开胆子去追求杰森陶德，他的二哥，他的未来男朋友。
只是，他有些苦恼。
“迪克，杰森是不是在躲我？”蒂姆“啪”得一下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我真的想不通，我已经回档到了3月14号了，但我没有发现有任何惹恼他的地方。”
蒂姆觉得杰森应该不会为安在他头盔里、衣领后、袖口处、大腿枪带上和鞋底的十一个追踪器和四个窃听器这种小事而生气，也不会为搞乱吃空他五个安全屋和出于好心地、不小心地浇死的仅仅两个盆栽而气恼，更不会为在他九个安全屋的厨房橱柜、卧室床头和浴室置物架各安装的五个摄像头、对他手机电脑的选择性监控而选择躲避他。
迪克看蒂姆愁得连咖啡都喝不下去了，看来这次英雄救美把本来就沉迷杰森的鸟宝宝推到更深的坑里了。他放下手中练习的卡里棍，摸了摸下巴，“躲你了吗，我怎么记得他之前在躲布鲁斯，你再往前想想呢？”
“嘿！杰森并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好吗？”蒂姆整个人摊在座椅里觉得人生失去希望，咖啡不想喝了，班不想上了，案子也不想查了，“骗子，根本没有雏鸟情节，根本没有。”
“还是说，杰森比较特殊，他的雏鸟情节与其他人不同，他雏鸟情节的外在表现就是逃避？”蒂姆说着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胡话。
“要不然我帮你打电话问问？”迪克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提议道，“沟通是很重要的。”
“你在讲笑话吗，哪只好蝙蝠会用沟通解决问题？”不行，蒂姆心想，不能还没开始就结束，他又“噌”地坐起来，指尖飞舞，啪啪啪敲击键盘。
迪克被突然振奋的蒂姆吓了一跳，“怎么了？想出什么了？”
“我要删点东西。”蒂姆头也不抬，颓废无神的蓝眼睛中闪烁着一行行荧绿色的代码。
迪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天哪！你不会是要删内存吧？你终于想通了吗？你终于放弃你那可怕的窥伺欲、意识到隐私权的重要性了？”
蒂姆瞥了迪克一眼，“不，我要删光我仅存的素质。”
杰森也很奇怪，自从他从魔法攻击中醒来后，蒂姆就很不对劲，更加频繁地在夜巡后闯入他的安全屋，送了好几本他费好大劲都没找到的初版书，还邀请他一起去图书馆，真是见鬼。
这算什么，是替他挨了一下的感谢，还是只能做兄弟的补偿？
杰森气狠狠地咬下手中的汉堡，天杀的蝙蝠侠，天杀的蝙蝠汉堡！要是没有蝙蝠侠的正义夜巡，就不会有不顾死活偷拍的蒂姆德雷克。要是没有蝙蝠汉堡不顾死活地24小时营业，就不会有饥肠辘辘的小杰森以一句“你饿吗”就被迷路在犭巳罪巷的富家小孩盛情邀请吃汉堡。
好吧，感谢蒂姆德雷克，让偷摸着躲在蝙蝠车后吃汉堡的他被蝙蝠侠提溜回家，感谢蒂姆德雷克，开启这一段无疾而终的孽缘。
杰森抵住门，看着门口不请自来的蒂姆，韦恩集团的小总裁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剪裁得恰到好处，凸显出他优雅的气质，修饰着他修长优越的身形，他手中还捧着一个巨大的、系着浮夸丝带的红色礼盒。
该死，他在开屏。杰森眼见和老旧公寓格格不入的韦恩少总吸引来越来越多好奇围观和窃窃私语的人群，不得已一把把他拽进屋内，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来给你送礼物。”蒂姆用无辜的眼神和声音回应，他知道杰森就吃他这套。
杰森接过箱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向门的方向抬首示意，“礼物我收到了，请回吧。”
“你不打开看看吗，我花了好长时间。”蒂姆无视杰森赶他走的意图，他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还把站着的杰森也拉坐下。
“好吧，看完你就会离开是吧？”杰森的手按在礼盒上，等待着蒂姆肯定的答复。
“当然。”
杰森拆开上面浮夸的染着金粉的红丝带，他敢打赌这是真的黄金磨成的粉。
“这是什么？”杰森看着盒中正对着他的红蝙蝠，他情不自禁地抚摸着这件全新的制服。
“你的新制服，纯手工打造，混合凯夫拉纤维和金属钛等十七种材料，全面升级制作工艺和制服性能，防弹，防腐，防爆都是基础，我给它加了点魔法防御，可以抵挡三级魔法攻击，我不会让上次的事再发生。”看着杰森无法自拔的样子，不枉他没日没夜地手搓制服，甚至以一些小交易去请教泰坦的伙伴。蒂姆已经觉得胜券在握了，为了掩饰激动，他甚至给自己到了杯水，然后引诱着说，“怎么样，要不要现在试试？”
可惜，没能如他所愿，杰森听罢立马回过神来，狐疑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的我的尺码？”
“咳……”大意了，蒂姆被水呛到了一下，“咳咳，就不说蝙蝠了，作为一个韦恩，这点眼力见总归是有的。”
“是吗？”
蒂姆低头继续喝水躲避杰森怀疑的眼光，当然不是。感谢他微不足道的小小收集癖，他甚至有单独洗杰森照片的暗室和一整个地下室杰森的照片，至于硬盘，更是不计其数。就算是闭着眼睛，他都能描绘出杰森的轮廓，“好吧，也许我该回去了。”
“你知道就好。”
行，杰森知道自己又被耍了。蒂姆软磨硬泡着要自己送他下楼，结果就让他看这，杰森按耐住拳头问道，“你车呢？”
“什么？”蒂姆还想装个傻，但看到杰森脸色越来越难看，小声辩解道，“你知道的，这个片区停任何一辆车都不太安全，所以我让司机开走了。”
“叫你的司机过来。”杰森面无表情地说道。
“今天迪克好不容易替我去开会，所以我把司机借他了。”蒂姆拿出早已想好的理由，感谢迪克格雷森真的替他去开会了，为了弟弟的感情付出良多，“你现在打电话，他可能还在开会。”
“你想怎么着？”杰森有些无奈，他真的搞不懂蒂姆有必要做到这步吗，他也不是什么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送我回家，我想坐你的机车后座，”蒂姆飞快地顺杆子往上爬，“我上次看见你接恶魔崽子放学回家了，你甚至让他坐你的后座！”
后悔，实在后悔，杰森已经不知道遇到第几个红灯了，他敢发誓蒂姆绝对操纵了红绿灯的控制系统，不然绝不会每一个都是红灯。
蒂姆美滋滋地紧搂着杰森的腰，他手搓的制服绝对会严丝合缝地紧贴在这段窄腰上，就和他现在的手臂一样。想着，他又把脸靠在杰森的背脊上，天哪，为什么只有13个红绿灯啊。
“下车吧，小鸟。”杰森用笔直的长腿支撑着机车，他摘下头盔，向后看向还坐在后座上搂着他的蒂姆，“还愣着干嘛？”
“杰森，”蒂姆暗暗地给自己打了个气，然后鼓起勇气，用他此生最真挚的眼神望向杰森，“我……”
“回去吧，小鸟。”杰森打断了他，然后回过头，准备带上头盔不再看他。
蒂姆愣在了原处，他不明白为什么杰森自从醒来就变得格外抵触他，他以为他们之间的隔阂误会在慢慢解开，他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在慢慢往好的方向发展。
蒂姆默默地下了车，只是还会不甘心，他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为什么？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听着蒂姆失落的声音，杰森停下带头盔的动作，他眼神复杂地看向蒂姆，“我也不明白。”
“明明是你先拒绝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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